一开始很难确定韦斯·安德森这次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用如此庞杂的信息流冲击观众的行为太具挑衅性，但内容偏偏又是用其标志性的悲喜剧+对称构图+马卡龙配色这种轻松愉悦的方式呈现。这种明显的对立构成了一种割裂又异样的美，金瓶梅全集同时也难逃表现上的形式主义与主题上的刻板印象的窠臼——还有什么是比“艺术+革命+美食”更“标准”的法国标签吗？ 然而无可否认的是，在绚烂到无以复加的调度下，观众如同在读一本囊括社会各领域的杂志，沉醉在一切可能的现代媒介中，金瓶梅全集最终与导演一起完成了对纸媒的致敬和缅怀。并叙的故事可能无法带来共鸣和张力，但韦斯·安德森也意不在此；只要人们因最后一个场景中编辑们的你一言我一语而感到怅然或感动时，金瓶梅全集这个故事、这本杂志、这种媒介就已经胜利了。所以我突然感觉，金瓶梅全集这种天马行空、无拘无束，金瓶梅全集是好大的进步啊。